與談人:嚴沛瀅(WTO姐妹會來賓、越南)
我是台灣媳婦、外籍配偶、新移民、新住民……,也在許多民間團體當翻譯人員,以及在移民署幫忙,最近這幾年,我又回到空中大學當學生。我有兩個女兒,一個14歲、一個10歲。她們學校去年有多元文化的課程,就有邀請我去講述東南亞文化的課程。我發現許多台灣朋友非常關注這議題,但很多姐妹似乎還不知道她們得到這樣的關懷,有很多姐妹即便知道了也不相信。政府做出許多努力,但她們似乎沒辦法接收到這樣的宣導。
這些問題的確是我在新移民會館擔任志工時所遇到的情況。會來的多半都是些老面孔,其他人似乎沒辦法透過一般媒體與管道接收到這些訊息。
我從1995年到2002年都待在家裡。在2002年以前,我覺得自己日子過得十分幸福,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直到後來我擔任志工,幫助一名姐妹、帶領她到伊甸社會福利基金會,我才發現政府有哪些資源、有哪些政策。因此我對丈夫說,現在我想去做些什麼。擔任志工讓我覺得收穫很多,也認識許多好朋友,得到許多關懷與幸福。
我為能穿上志工背心的自己感到驕傲。而在擔任志工的這段時間裡,我觀察到一些問題。例如有些姐妹們提到去找工作時,老闆不願意錄用沒有身分證的她們。雖然現在已經沒有這種條例了,但老闆仍然會要求工作證。我們不曉得老闆是否知道這個條例已經不存在,但老闆不願意冒風險錄用姐妹們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即使我們現在在學校推動相關課程,這也仍然是個存在的問題。
從這個雇傭話題延伸,我們注意到許多姐妹是由勞工轉為家庭成員的情形。這些姐妹多半原先是雇主家的勞工,因為產生了感情進而成為家中的成員,一開始就以結婚為目的而來的姐妹反而較少。
回到姐妹們的工作問題上,我們也發現姐妹們會希望有許多課程能夠參與,同時期待上完這些課程後就能夠接受就業輔導,獲得工作。但能否在課程結束後就獲得工作的這種問題,似乎是連大學校長也無法回答大學生的,何況我們這裡的情況更加特殊與艱困、阻擋在其中的問題更多。
此外,姐妹們也曾提出疑惑,為何辦身分證的時間需要五年這麼長〇也許他們的婚姻在還沒滿五年之前,就已經走到盡頭。辦理結婚、離婚的過程,常常帶給姐妹許多困難。這個制度設計的缺陷,讓她們可能會簽下一些權益受損的離婚協議書,或者是連要辦理手續時,都因為需要丈夫陪同等等規定,導致這個離婚根本辦不成。由此來看,婚前教育、外僑居留證等等,都是重要的課題。
此外,小朋友抽籤上幼稚園這件事也是一個問題所在。也許姐妹們的經濟狀況不甚良好,但仍希望給小朋友好的環境。而在台灣,公、私立學校的教學方式與上課時間不同、以及學費的差異等等資訊,對姐妹們來說就是需要不斷溝通到讓他們理解的事情。
我們必須理解,姐妹們的表達可能不甚完整,彼此間時常需要一再確認彼此的理解是否相同與正確。例如辦理證件的整體過程,流程進行到哪裡,可能在訊息傳達上就會有誤差,在與姐妹們進行解說或是溝通時,必須注意到語言表達文化的差異。雖然我們覺得已經做得很多,但事實上姐妹們就是沒辦法接收到這些訊息。這之中該如何改善,我想大家必須深思。
最後我想分享的是,很多新移民姐妹的丈夫,可能像我的丈夫一樣太過害羞木訥。他們可能人都很好、也願意支持妻子走出家庭,但他們卻不善表達。以我自身作為例子,我希望大家可以多多練習向家人表達出自己對他們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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